地府可以考编吗

生有热烈,藏与俗常

清单

黑粤向预警


  对阿粤做出这样的事情会发生什么?

  


  不知道是谁提出的问题,还列了一个长长的清单,纸条上边的字迹一眼看过去起码七八种,阿黑稍微仔细看了看,好几个眼熟的字迹。

  他将字条从头到尾看完,做出的判断是:不过是自家孩子与粤哥的孩子在好奇自己与阿粤平时的相处情况。

  或许是担心他俩相处得和不和谐?

  阿黑思忖着做了决定,对着面前一脸期盼的阿禅和阿珠道:“我可以试试看,不过如果是可能会冒犯到阿粤的事情,我是不会尝试的。”

  珠海仔细回想了一下字条上所谓可能冒犯到粤哥的事情——好像有人的确写了句“想看粤哥一边工作一边被黑哥……”。

  也不知是哪个胆子肥的,磕CP磕出了一种不知死活的美。

  “哦对了,冒犯到其他人……和生物的也不会做。”阿黑顿了顿,看一眼纸条又补一句。

  “……”

  确实纸条上好似还有人写了个“在粤哥打开共感的状态下对小南狮使用棉签”。

  很有一种不顾小南狮死活的美。

  


  清单项目一:想看黑哥壁咚粤哥。

  阿黑是不太明白这有什么好尝试的。他寻着了个机会将刚沐浴出来的阿粤扣在了墙上,手肘支在阿粤脸侧,近到呼吸间都是阿粤身上馥郁清爽的沐浴露香气。

  阿粤头发还湿着,从蜿蜒的发丝上垂落下些许细小的晶莹水珠来,落在精致白皙的锁骨间。

  他莫名其妙地抬头看阿黑,边擦头发边疑惑地瞅着人:“有事?”

  阿黑心想,我可是在壁咚你。

  但阿粤看上去半点感觉都没有。

  “……要我帮忙吹头发么?”

  这句实属没话找话,素日里只有阿黑有空,都会主动上前帮阿粤吹干头发。这次自然也不会例外。

  

  阿粤头发长,洗了不好干。

  乌色的长发从阿黑之间流泻成一副泼墨的瀑布,末梢染着些鎏金的颜色,像瀑布底下飞溅起碎玉般的水珠映着阳光。

  阿黑打理阿粤长发时动作格外轻柔,眸子专注地停留在阿粤身上。

  柔暖的风吹得阿粤很是惬意,他眯着眼眸打了个呵欠,像一只慵懒又乖顺的猫往阿黑怀里挨了挨,舒适地打起盹来。

  吹头发的时间长,足够他窝在阿黑怀里愉快地闭目养神好一阵子。


  

  清单项目二:当着同事们的面给粤哥送玫瑰花

  写这条建议的人或许不怎么关心华夏办公室其他人的心态——至少在他嗑CP的时候毫无关心。

  阿黑捧着一束鲜艳欲滴的红玫瑰走近办公室时果然引来了旁人的注意。辽茫然地看阿黑一样,而后便下意识去翻日历:“今日是什么情人节吗?”

  阿粤收到花时也是这么个反应。

  “今天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吧……?”

  他接过花的时候颇有些诧异,嘀咕着低头轻轻拨弄还带着露水的艳丽花瓣。

  “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只是我想给你送花了。”

  阿黑望着阿粤,语气认真。

  阿粤愣了一下,瞪大眼睛看着阿黑,脸上不自觉染上了些同样艳丽的绯色,目光飞快地撇到一旁。

  阿黑只听见阿粤小声地呢喃一句:“真是的,干什么呢……”

  那束花最后却还是被用了个价值不菲的素白瓷瓶好好地装了起来,摆在阿粤桌上最显眼的位置。

  一旁的桂哥全程面无表情。


  

  清单项目三:在周末像小情侣一样带粤哥去开房。

  阿黑怀疑这整句话重点只有最后面两个字。

  甚至在这句话后边的小括号里,人家给他连酒店房间都找好了——只是从名字上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酒店,房间也必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房间。

  纠结许久后,阿黑还是硬着头皮订了房,然后约阿粤。

  阿粤刚好这个周末还算清闲,盯着阿黑思索一阵也就答应了,只是嘴里还咕哝着:“有什么不能在家里做,非要去那些地方花钱……那家宾馆除了布置好点氛围好点准备的道具花样多点,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啊……”

  阿黑:“……你去过?”

  “当然——呃当然没有。”阿粤话到一半及时收了口,“就是阿莞阿穗他们之前去扫……去检查的时候和我说过大致情况。”


  那家宾馆确实玩得花。

  连浴室都是全透明的,圆形的粉色大床上错落有致地散着嫣红的玫瑰花瓣,床头还有个遥控器,不知做什么用。

  这房间在高层,落地窗外是一览无遗的城市夜景,鳞次栉比的楼房间灯火辉煌,路上流动的彩色光影汇成缤纷的长河。阿粤拉开窗帘探头往外望了望,忽地注意到窗边有个小架子,上边放着各式微妙的小物件。

  他愣了愣,再看看落地窗前坐垫和地毯的摆放位置,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面窗子大概也是play的一环。

  趴在窗上……

  他才联想了一半就赶紧打住,心道不愧是年轻人玩得真花。

  房间里还有装饰精致的笼子,垂挂的细长锁链,样式一言难尽的替换衣物……

  床头一张小卡片上甚至还印了个二维码,扫码出教程,主打一个贴心。

  阿粤揉了一把有些发热的脸颊。这些物件和玩法他虽然都通过各种渠道听闻过,但一想到接下来或许就都要用到他自己身上,他还是生出了些紧张来,下意识扭头去看阿黑。

  他本以为面对这种场面阿黑应当比自己还无所适从才对,但他一回头,阿黑已经站在他身后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了。

  “阿粤,你想从哪个开始?或者……我来选择?”

  阿粤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我在那张清单上——不是在来之前扫过教程,大概了解了要怎么做……”

  被阿黑及时截断的真相是那份清单上格外贴心地写出了几乎每一件物品的用途,甚至还给他排列组合出了各种玩法,连优缺点和可能出现的意外风险都码好了。字数之多描写之详细令阿黑甚至有种自己在看黑粤同人本的感觉。

  简直像是写了份黑粤情趣play活动策划报告书。

  如此广阔的知识面和严谨自觉的工作态度。

  是阿深写的建议吧。


  

  清单项目四。

  阿黑才意识到他当时交代的时候应该多加两句话的。

  他应该再补上一句“太抽象的做不到”。

  比如项目四和五。

  项目四:和粤哥做并把床炒塌。

  项目五:和粤哥做并把楼炒塌。

  这是搞拆迁吗?

  做不到。

  阿黑在心里果断地pass掉了这两个荒谬的项目。


  

  清单项目六:和粤哥穿情侣装。

  这个提议蛮有意思。

  阿黑仔细回想了一番。他与阿粤的确并未正儿八经地穿过正式的所谓情侣装,只是两人平日里出门,时常会刻意换上与对方衣物颜色款式相搭的服饰。

比如阿黑穿件绣着银线龙纹的黑色长袖卫衣,阿粤便会自然地穿件绣着金线醒狮的黑色短袖T恤。

  比如阿粤穿了套丁香色的新中式长衫休闲装,阿黑就会在深色风衣里换上一件绣制了几朵火红木棉花的新中式白衬衫。

  阿粤走在路上耳边总晃悠着那枚垂坠着红色长流苏的小绣球,阿黑手腕上也常常戴一条红色发带编成的手绳。

  这怎么不算情侣装呢?

  阿黑有些苦恼地挠头。

  小哈给的意见是:情侣装或许最好要足够体现出“一个人属于另一个人”这样的含义。

  这话一时没能给予阿黑灵感,倒是让他想起另一件事来了。

  ——曾经有次早上睡醒,阿粤急着出门,一没留神穿错了阿黑的衣服。

  刚好当天还有个会议需要阿粤上去发言,对自己穿错衣物无所察觉的阿粤就这么上了台。

  要知道地灵们的衣服上或多或少都会有些与其地域文化有关的元素,阿粤站在上面不经意一转身,衬衫背后一条盘旋的黑色龙形暗纹便招眼地展现了出来,是个明眼人都能一眼看出来这件在阿粤身上略显宽大的衣物真正的主人是哪位。

  于是大家看阿粤的眼神都诡异了起来,桂眉头一拧两眼一闭转过脸去,川举起手机就连拍九张凑了个九宫格发朋友圈宣告“我家CP又发糖辣”。

  还有什么情侣装能比直接穿对方的衣服出门更能显示出对彼此的所有权?

阿黑愈想愈想不出点子,最后干脆去请教川。

  “这好办!”

  川神采奕奕地盯着阿黑,双眼发亮:“包在我身上。”

  阿黑:“……呃,我是指,那种正常点的衣服……”

  “那自然,我是那种不正常的人吗?”

  最后川交给阿黑的两件衣物倒还真是中规中矩,一件黑色的T恤上边印了只打滚的Q版半华南虎阿粤,一件白色的T恤上边则印着个飞扑的Q版半东北虎阿黑。画风颇是可爱,两件T恤的袖口处还各挂了一枚同心结。

  “怎样,妥吧?”

  川笑吟吟地看着阿黑。

  “确实……很可爱。”阿黑低头研究着衣物,越看越中意,“图案是你画的?”

  “不是。是阿深画的你俩的同人色图,我从里边抠出来的。你瞧瞧这只猫猫阿粤脖子上还有齿印呢,而猫猫阿黑背上也有抓痕——这不还相互呼应,更像情侣装了?”

  阿黑:“?”

  “哦对了我还有没衣服版本的,阿黑你要是想要……”

  阿黑:“???”

  总之最后还是穿了,阿黑没告诉阿粤真相,于是阿粤很喜欢。

  只是穿出去时遇见同事们,好几个人看他俩的眼神都很奇怪。

  ……那些同人图到底是在多少人手中传播过了?!


  

  所幸剩下的项目都还容易,大致是些“带粤哥去舞厅跳舞”“和粤哥去酒吧喝饮料闲聊”“晚上和粤哥一起沿着观海长廊散步”之类。

  阿粤对此无甚意见,只要没有要紧的工作,他都会二话不说陪着阿黑去。

  次数多了,阿黑反倒有些局促起来,和阿粤在路边糖水铺歇息时他几次犹豫要不要开口,试探着询问自己近日种种要求是否会给阿粤带来困扰。

  阿粤身上穿着件杏色的休闲装,与阿黑此时身上那件的款式颜色都一模一样。他正垂眸认真地用勺子去舀碗里的烧仙草,嘴里嘀嘀咕咕地吐槽着碗里的冰块怎么比食物还要多。

  阿黑到了口边的话语悄然咽了回去,望向阿粤的眼眸柔软起来,望着望着便又出了神。

  虽说那份清单可能是黑粤两家的孩子们出于玩心制作了交给他的,但他之所以应下完成清单上的项目,一来是因为不忍心拒绝孩子们的请求,二来也是因为他确实希望与阿粤这样亲密的独处能再多些。

  阿粤太忙了。

  他们相距得太远了。

  哪怕两人相互恋慕,也总难免因为各种原因缺失太多和对方相处的时光。人们大抵是都认为只要有情人足够坚贞足够深情,再远的距离再多的阻碍都不成问题——像话本里的传说那般,连生死相隔后都能化作比翼双飞的蝶。

  再说了——有人会这么笑着打趣道,距离产生美,小别胜新婚不是吗。

  但调侃归调侃,传说是传说。阿黑还是会怕的,怕像世间太多的恋人一样,思念的时间和漫长的距离终将消磨掉他们之间的情愫,热恋时的余温得不到守护会散尽,回忆里的蜜意等不到再续会消隐。

  两人偏又都是不愿示弱的性子。之前那次若非阿黑敏锐地察觉了阿粤的异样,或许他到现在都不知道阿粤的旧伤会在雨季复发——或许他甚至不会知道阿粤身上也有旧伤。

  阿粤是向阳而生灿烈的红木棉,开在那人人仰望的枝头高处,开得又张扬又骄傲,连坠落到尘垢间都要求个完整无缺的模样。

  而阿黑是封存在冰雪之下鲜活热烈的黑土地。他是沉稳而厚重的,亦是习惯性沉默着的——

  不论是伤痛还是思念都会被那双无垢白雪似的眼睫悄然遮掩下去,只余下雪水消融般无声的温柔。

  便因如此,两人几乎都不会主动去依赖对方,更遑论像普通情侣那般依偎着诉说自己的委屈和迷茫。


  阿黑不确定在他自己思念阿粤时对方是否也会想到他,也不确定假如一直如此下去,阿粤对他的心意是否会有所变化。


  那么,若是有一天……


  “阿黑?”


  阿粤鼓着腮帮子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

  “不好吃吗?你的绵绵冰要化了。”

他声音有些含糊,那双澄澈的杏眼一眨不眨盯着阿黑看。

  阿黑回过神,手指搭上满盛着芒果绵绵冰的瓷碗边沿,将化未化的甜品便无声地又凝固了。

  他将游离的思绪收拢,勺了口冰凉的甜食送入口中,芒果香甜的味道和浓郁的奶香绵密地充溢着口腔,耳边传来阿粤声音含糊不清的念叨,大概是说现在是榴莲的季节,问阿黑对榴莲鸡汤有没有兴趣。

  这个震撼的问题瞬间将阿黑的思绪彻底拉了回来,他瞠目结舌地看着阿粤,问:“你说什么?”

  “我说榴莲炖鸡,吃不吃?吃的话明天给你做。”

  “啊?”

  “嗯。”

  “那……是什么?”

  “是道粤菜。鸡肉性温,味甘,入脾、胃经,可益气、补虚亏、活血脉,和榴莲同炖可以温中补气,还能开胃健脾,补充营养……”

  “这……”

  “就这么决定了!”阿粤兴致勃勃地揽住阿黑的肩,“明天你没什么工作对吧,那么陪我去趟超市买水果——说来荔枝的季节也快到了——晚上就吃榴莲炖鸡。后天收拾一下一起去阿琼那边旅个游玩几天,去下海滩什么的……”

  阿黑微微一怔:“你明后天不是还有工作么?”

  阿粤眯着眼睛冲他笑:“不用担心,我腾得出时间——我不过是想和你一起待着罢了。你这几天来总约我出去,不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阿黑脸上一红,忽然有些不知该如何接话。

  木棉清浅的气息沁入呼吸,阿粤笑意盈盈地贴上来勾住他的脖颈:“也不能总是你主动找我,我想你可也想得紧呢。早想寻个借口推掉些无关紧要的工作去找你了……你这几天的安排倒蛮有意思,聊会儿天散个步什么的,我也早想这样了。”

  后边那句说得小声了点儿,阿粤有些不好意思地撇过脸去。

  “只是一直没有时间,又或者是忙晕了忘记了……最后想想发现还是……几天没见了就有点,魂牵梦绕的……有时候工作都做不安生,满脑子都在念着。还是这几天和你待在一块儿惬意……”

  身后丁香花的香气忽而近了,阿黑一把将他搂到怀里抱着,眉眼间蕴着些许柔软笑意:“嗯。”

  “……你嗯什么?”阿粤颇有些窘迫地抬手撞了撞他。

  “没什么,就是觉得……怎么就这么稀罕你呢?

  ——我也老想和你待在一块儿了。”


  “……你小声点!别人都看过来了!”


  两人今晚没回家。

  “黑哥应该基本上把清单上的项目都完成了吧?还能有什么事儿?”江门有点疑惑地翻着一张备份清单。

  “或许他俩有点自己的想法吧?”大庆坐在边上探头过来瞅了眼。

  这会儿两家的几个孩子都凑到了一块儿,趁着黑粤两位地灵都不在私下策划着。

  “看起来效果蛮好的。”珠海冲几人挥挥手机,“我把这几天拍到的照片都发群里了——说起来下午的时候我还和阿邑在糖水店里看见黑哥搂着粤哥……”

  “?有这种事怎么不早点拍下来分享给大家?!”

  “要不过两天再列一张单子吧?”

  “这么快?一时想不出来还要让黑哥对粤哥做什么啊……”

  “傻嘛,你就换换。换成让粤哥来完成清单上的项目,而且如果是粤哥的话——”

  大庆拖长了声音,言外之意却让围在旁边的几位意识体同时双眼亮起。


  “当然是可以玩得更花一点啊。”

  

  

PS:

本次小情侣恋爱项目清单计划的主要策划者:哈尔滨、广州

  

(穗哥和小哈察觉双方地灵都在想念对方但又好长时间没机会见面,遂叫上其他孩子策划本次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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